葛韦格在采访中袒露了她少女时期的秘密,她到13岁时仍独自玩洋娃娃,而这种行为遭到家长和同学的唾弃。在《芭比》的创作中,她坚定地实践着那个她私藏多年的秘密想法:上了年纪的姑娘怎么就不能玩洋娃娃了?并不一定要小女孩摆脱洋娃娃的幻梦,而可以颠倒过来,大姑娘在洋娃娃的过家家里,表达自己的感受。在电影出字幕之前,葛韦格戏仿了《太空漫游2001》的经典开场,小女孩们得到芭比,就像类人猿学会使用工具,拉开文明的序幕。这种女性文化的“构建”很快被证明是封闭的谎言,虚妄的游戏被糟糕的现实解构,但是现实照进游戏也无妨,吸纳了现实的失望、创伤和狼藉,还能重建一座新的女孩乐园——解构的尽头是全新的虚构。《长安三万里》168分钟的片长,是主创以极为自信的态度与广大观众来了场博弈。这部本质上可被视为历史传记片的电影,不玩时下电影流行的高概念、强情绪,而是气定神闲地将一段尘封已久的时光娓娓道来,无需太多高超的技巧,讲述对象本身就拥有足够的力量。有人看的是诗文灿烂,有人看的是“李高”友谊,有人看的是大国气象,也有人看的是人生况味……无论哪种,其背后蕴含的都是文化的力量。片尾,高适那句“只要诗在,书在,长安就会在”,升华了全片立意,文化拥有打破时空界限的力量。